第1127章：狐貍報恩（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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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老人卻呵呵一笑，放下牡丹燒魚慵懶道：“什麽蘇易，老頭兒不過是知曉些世事，怎可同玉麒麟相提並論。”
楚禦宸像是沒有聽見，語氣冷硬道：
“十六年前，久在山中避世的蘇易先生以一本《定國策》揚名立萬，探訪者一時間趨之若鶩。
而他本人卻生性高傲，不但謝絕了那些人，還立下誓言此生絕不出山，直到當今丞相柳宋海娶了戶部尚書之女李若霜。”
當年的柳宋海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官員，也不知走了什麽大運竟能娶得皇城第一美人，之後更是平步青雲。
直到他因為揭發前丞相陸林有功，一舉登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。
有人說是玉麒麟在幕後為他出謀劃策，不過看到蘇先生如今這般處境，倒是讓本王心生懷疑了。”
老人神色恍惚的坐在那兒，不知想起了什麽，而後淡淡笑道：“不過是些道聽途說而已，禦王殿下未免有些信以為真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楚禦宸挑眉冷笑，隨後寒聲道：“先生最好祈求本王當真是聽別人胡口亂說的，不然，本王真的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你。這關公廟太破了，哪容得下先生酣睡，還是去本王府內小住幾日吧。”
他涼涼說完，便冷哼一聲走了出去，走到門口時看見千靈留下來的碎銀，貍目一寒，頓時將其化為了一堆粉末。
風清堯看著地上的乞衣老者默嘆一氣，搖搖頭，聞著空中不安定的氣息，驀然一笑，心中頗感無奈。
其實不怪楚禦宸如此生氣，他的生母良妃娘娘是陸丞相的親妹妹。
當年陸家慘案發生後，良妃怨念皇上冷酷絕情，留下未滿五歲的楚禦宸就在金鑾殿上抱柱而死。
失去了母族的扶持，禦宸在宮中的日子可想而知，若非有太後娘娘暗中照拂，恐怕也不會有如今的禦王殿下。
這些年禦宸一直在查探陸家當年的案子，而之所以與柳宋海敵對，也正是因為有著血海深仇在。
可惜當年的案宗已毀，任何蛛絲馬跡也沒了，他們只知道玉麒麟曾經出入過柳宋海的府邸，接著陸家便出了事。所以想當然的將這兩件事聯系到了一起，如今再見到蘇易，他怎能不恨。
“我說禦宸啊，”風清堯眼見他越走越快，忍不住在後面勸道，“其實事情也不盡然跟那玉麒麟有關系吧？若真是如此，就憑他為柳宋海立下的功，足可讓柳宋海好好供著他了，又何故過的如此落魄。”
楚禦宸腳步頓了頓，斂著一身戾氣卻沒有說話，其實他剛剛也是因為有了這層顧慮才沒有對蘇易出手。
可那麽大的案子，單憑柳宋海一個小小七品官員的能力，如何能將舅舅那通敵賣國的“鐵證”制造的毫無紕漏。
風清堯怔了怔，還打算說什麽，方張開嘴，一直未出現的楚一又悄然落了下來。
“王爺，那小子去了蘭若寺。”
風清堯不等楚禦宸開口便眨眼笑道：“我說楚一，你這眼睛可真該去看看大夫了，什麽小子啊，分明是個姑娘。”
姑娘？
楚一一楞，想起剛剛自己被一個毛頭小姑娘發現了，心裏愈加羞憤。
風清堯難得在這冷面暗衛的臉上看到這副神色，眸中精光一閃，扇著扇子慢悠悠道：
“其實也不能怪你，方才你家王爺不是一樣沒把人認出來嗎？不過禦宸啊，這下可真是有意思了，那姑娘贏了牡丹燒魚，卻來問陸家的事，之後又回到蘭若寺，過幾天皇上不是正巧要去寺裏參拜，你說，她想幹什麽？”
楚禦宸瞥他一眼，音色涼薄道：“風清堯，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。”
風清堯不怕死的笑答：“這皇城可是好久沒熱鬧過了，本公子為你鞍前馬後的忙了這麽久，也該歇歇看場好戲了，難道你就不想看嗎？”
楚禦宸眉梢微挑，淡淡的眸子中看不出情緒，“本王今晚會去丞相府一趟，不用跟過來”。
風清堯眼觀六路，自討沒趣的撇了撇嘴，得，又變回深沈王爺了。
月出星動，落英沾袖，千靈披著夜色回了蘭若寺，未及寺院門口便遠遠瞧見玄色站在石像旁翹首以盼。
她抿唇笑了笑，躲在一片半人高的荒草後面變回狐身，而後越出草叢朝他飛奔而去。
玄色原本靜靜站著，倏爾猝不及防的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，低頭一看，懷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只紅尾小狐貍。
“玩的開心嗎？”他摸摸她的頭，垂眸淡笑。
千靈眨眨眼睛，重重點了一下頭，出去忙了一天，也算是打聽到了一些重要消息，如何能不開心。
玄色彎眉不語，靜靜抱著她轉身回寺。
寺中飛花已落紅，在夜風中悠悠蕩蕩飄在玄色身邊，有一瓣緩緩落在千靈額頭，她撲閃著睫毛，揚首示意玄色幫她摘掉。
“很好看。”
玄色溫笑，並沒有多餘的舉動。
千靈無奈撇唇，一只小狐貍而已，他哪能看出什麽好看不好看。
皎皎月光下，一青衣小和尚抱著一只火狐靜靜走在青石道上，寒霜初降，玄色怕千靈受涼，長袖一揮，為她擋去了迎面吹來的夜風。
半柱香後，他們總算回到了禪房，室內溫度宜人，千靈從玄色懷中跳出去，歡快的轉了一圈後爬到床上準備睡覺。
今日太忙了，她都沒有時間好好休息一下，再說今晚還有別的計劃，得先養一下精力才行。
玄色見狀，似察覺出她的動機，微微一笑，倒了一杯熱茶緩緩坐到床邊。
“喝完再睡。”
千靈舔舌，一副慵懶相的躺在床上等他伺候她。
玄色無奈搖頭，不辭辛苦的將杯子遞到了她唇邊。
千靈咕咚咕咚幾口喝完，擺擺前爪正欲翻身，玄色放下杯子後卻又拉住了她。
紅尾一豎，千靈騰地一下翻身坐起，瞪著眼睛佯裝威脅，再不讓她睡她就真的炸毛了。
玄色瞇眼一笑，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同心結，上面還掛著一個小鈴鐺，不等千靈反應過來便系到了她小腿上。
千靈困頓眨眼，這是幾個意思？
玄色摸摸她的頭，音色溫潤道：“遇到危險的時候就使勁搖這個鈴鐺，我一定會及時趕去救你。”
千靈暗笑，不知該說他天真還是愚笨，如今他不過是一個懵懂小和尚，而她卻是一只狐妖，萬一真的碰到危險，她救他還差不多。
不過看著玄色一臉認真的樣子，她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面子，點點頭算是答應了。
“睡吧。”
玄色溫笑，走過去熄了桌子上的燭火，而後挨著她合衣躺下。
夜半時分，千靈聽著耳邊清淺的呼吸聲緩緩睜開眼睛，玄色已經睡著了，她暗暗凜神，身姿矯健的跳下床，而後化成人形迎著月色一路飛到了丞相府。
動作敏捷的身影如同夜魅一般在丞相府內來回穿梭，她對這裏的地形並不熟悉，不過狐妖一身精湛的隱身術卻可以躲過暗衛的耳目。
過了一會兒，她悄悄來到了一間亮著燭火的房門前，窗戶上映著一雙黑影，她目色一閃，秉著鼻息靜靜靠過去。
“啟稟相爺，蘭若寺的防衛已經安排妥當，屬下保證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。”
“好，皇上參拜是小事，保護好他的安全才是要中之要，此事交給你去辦，本相很放心。今日添香招的詩文比賽，聽說牡丹燒魚被一個毛頭小子贏走了，可查出他去了哪裏？蘇易的下落找到了嗎？”
“屬下無能，那小子自打出了添香招之後便失去了蹤影，至於蘇易，等屬下帶人趕到關公廟時，那裏已經人去廟空了。不過屬下卻在地上找到了一條魚骨頭，想來那小子是帶著牡丹燒魚找蘇易去了。”
千靈在外面聽著，心裏忍不住一陣腹誹，什麽那小子，她明明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好嗎？
不過聽這兩人的對話，那位“相爺”，想必就是柳玉飛和柳飄雪的爹，當朝丞相柳宋海吧？
千靈頓了一下，只聽裏面又傳出了談話聲。
“罷了，總歸他還有把柄在本相手中，想必也不敢說出什麽，為今之計，還是要那個人開口才行。楚禦宸近些日子的手段愈發雷厲風行，哼，這個禦王殿下，跟他那個膽小如鼠的舅舅還真是一點都不像。”
“屬下聽說南疆人鐘愛養蠱，其中有一種死蠱，將蟲引放進人體後，若他不能按下蠱者的命令行事，便會遭到蠱蟲啃噬，直至內臟爆裂而死。屬下早年去南疆辦事時正好帶回一只死蠱，有了它，相爺還怕那人依舊不肯就範嗎？”
“呵呵，好，本相當初果然沒有白白將你從那死人堆裏撿回來，只要能讓他乖乖說出，當年暗中為楚禦宸培養的死士藏身哪裏，這丞相府暗衛首領的位置便是你的了。”
“多謝相爺！”
那人抱拳謝恩，千靈聽罷，挪著步子悄悄退了出去。
剛走出這處別院，迎面卻撞上兩個身穿粗布麻衣的家丁，千靈目光一動，連忙閃到一根紅柱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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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禦宸像是沒有聽見，語氣冷硬道：
“十六年前，久在山中避世的蘇易先生以一本《定國策》揚名立萬，探訪者一時間趨之若鶩。
而他本人卻生性高傲，不但謝絕了那些人，還立下誓言此生絕不出山，直到當今丞相柳宋海娶了戶部尚書之女李若霜。”
當年的柳宋海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官員，也不知走了什麽大運竟能娶得皇城第一美人，之後更是平步青雲。
直到他因為揭發前丞相陸林有功，一舉登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。
有人說是玉麒麟在幕後為他出謀劃策，不過看到蘇先生如今這般處境，倒是讓本王心生懷疑了。”
老人神色恍惚的坐在那兒，不知想起了什麽，而後淡淡笑道：“不過是些道聽途說而已，禦王殿下未免有些信以為真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楚禦宸挑眉冷笑，隨後寒聲道：“先生最好祈求本王當真是聽別人胡口亂說的，不然，本王真的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你。這關公廟太破了，哪容得下先生酣睡，還是去本王府內小住幾日吧。”
他涼涼說完，便冷哼一聲走了出去，走到門口時看見千靈留下來的碎銀，貍目一寒，頓時將其化為了一堆粉末。
風清堯看著地上的乞衣老者默嘆一氣，搖搖頭，聞著空中不安定的氣息，驀然一笑，心中頗感無奈。
其實不怪楚禦宸如此生氣，他的生母良妃娘娘是陸丞相的親妹妹。
當年陸家慘案發生後，良妃怨念皇上冷酷絕情，留下未滿五歲的楚禦宸就在金鑾殿上抱柱而死。
失去了母族的扶持，禦宸在宮中的日子可想而知，若非有太後娘娘暗中照拂，恐怕也不會有如今的禦王殿下。
這些年禦宸一直在查探陸家當年的案子，而之所以與柳宋海敵對，也正是因為有著血海深仇在。
可惜當年的案宗已毀，任何蛛絲馬跡也沒了，他們只知道玉麒麟曾經出入過柳宋海的府邸，接著陸家便出了事。所以想當然的將這兩件事聯系到了一起，如今再見到蘇易，他怎能不恨。
“我說禦宸啊，”風清堯眼見他越走越快，忍不住在後面勸道，“其實事情也不盡然跟那玉麒麟有關系吧？若真是如此，就憑他為柳宋海立下的功，足可讓柳宋海好好供著他了，又何故過的如此落魄。”
楚禦宸腳步頓了頓，斂著一身戾氣卻沒有說話，其實他剛剛也是因為有了這層顧慮才沒有對蘇易出手。
可那麽大的案子，單憑柳宋海一個小小七品官員的能力，如何能將舅舅那通敵賣國的“鐵證”制造的毫無紕漏。
風清堯怔了怔，還打算說什麽，方張開嘴，一直未出現的楚一又悄然落了下來。
“王爺，那小子去了蘭若寺。”
風清堯不等楚禦宸開口便眨眼笑道：“我說楚一，你這眼睛可真該去看看大夫了，什麽小子啊，分明是個姑娘。”
姑娘？
楚一一楞，想起剛剛自己被一個毛頭小姑娘發現了，心裏愈加羞憤。
風清堯難得在這冷面暗衛的臉上看到這副神色，眸中精光一閃，扇著扇子慢悠悠道：
“其實也不能怪你，方才你家王爺不是一樣沒把人認出來嗎？不過禦宸啊，這下可真是有意思了，那姑娘贏了牡丹燒魚，卻來問陸家的事，之後又回到蘭若寺，過幾天皇上不是正巧要去寺裏參拜，你說，她想幹什麽？”
楚禦宸瞥他一眼，音色涼薄道：“風清堯，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。”
風清堯不怕死的笑答：“這皇城可是好久沒熱鬧過了，本公子為你鞍前馬後的忙了這麽久，也該歇歇看場好戲了，難道你就不想看嗎？”
楚禦宸眉梢微挑，淡淡的眸子中看不出情緒，“本王今晚會去丞相府一趟，不用跟過來”。
風清堯眼觀六路，自討沒趣的撇了撇嘴，得，又變回深沈王爺了。
月出星動，落英沾袖，千靈披著夜色回了蘭若寺，未及寺院門口便遠遠瞧見玄色站在石像旁翹首以盼。
她抿唇笑了笑，躲在一片半人高的荒草後面變回狐身，而後越出草叢朝他飛奔而去。
玄色原本靜靜站著，倏爾猝不及防的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，低頭一看，懷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只紅尾小狐貍。
“玩的開心嗎？”他摸摸她的頭，垂眸淡笑。
千靈眨眨眼睛，重重點了一下頭，出去忙了一天，也算是打聽到了一些重要消息，如何能不開心。
玄色彎眉不語，靜靜抱著她轉身回寺。
寺中飛花已落紅，在夜風中悠悠蕩蕩飄在玄色身邊，有一瓣緩緩落在千靈額頭，她撲閃著睫毛，揚首示意玄色幫她摘掉。
“很好看。”
玄色溫笑，並沒有多餘的舉動。
千靈無奈撇唇，一只小狐貍而已，他哪能看出什麽好看不好看。
皎皎月光下，一青衣小和尚抱著一只火狐靜靜走在青石道上，寒霜初降，玄色怕千靈受涼，長袖一揮，為她擋去了迎面吹來的夜風。
半柱香後，他們總算回到了禪房，室內溫度宜人，千靈從玄色懷中跳出去，歡快的轉了一圈後爬到床上準備睡覺。
今日太忙了，她都沒有時間好好休息一下，再說今晚還有別的計劃，得先養一下精力才行。
玄色見狀，似察覺出她的動機，微微一笑，倒了一杯熱茶緩緩坐到床邊。
“喝完再睡。”
千靈舔舌，一副慵懶相的躺在床上等他伺候她。
玄色無奈搖頭，不辭辛苦的將杯子遞到了她唇邊。
千靈咕咚咕咚幾口喝完，擺擺前爪正欲翻身，玄色放下杯子後卻又拉住了她。
紅尾一豎，千靈騰地一下翻身坐起，瞪著眼睛佯裝威脅，再不讓她睡她就真的炸毛了。
玄色瞇眼一笑，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同心結，上面還掛著一個小鈴鐺，不等千靈反應過來便系到了她小腿上。
千靈困頓眨眼，這是幾個意思？
玄色摸摸她的頭，音色溫潤道：“遇到危險的時候就使勁搖這個鈴鐺，我一定會及時趕去救你。”
千靈暗笑，不知該說他天真還是愚笨，如今他不過是一個懵懂小和尚，而她卻是一只狐妖，萬一真的碰到危險，她救他還差不多。
不過看著玄色一臉認真的樣子，她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面子，點點頭算是答應了。
“睡吧。”
玄色溫笑，走過去熄了桌子上的燭火，而後挨著她合衣躺下。
夜半時分，千靈聽著耳邊清淺的呼吸聲緩緩睜開眼睛，玄色已經睡著了，她暗暗凜神，身姿矯健的跳下床，而後化成人形迎著月色一路飛到了丞相府。
動作敏捷的身影如同夜魅一般在丞相府內來回穿梭，她對這裏的地形並不熟悉，不過狐妖一身精湛的隱身術卻可以躲過暗衛的耳目。
過了一會兒，她悄悄來到了一間亮著燭火的房門前，窗戶上映著一雙黑影，她目色一閃，秉著鼻息靜靜靠過去。
“啟稟相爺，蘭若寺的防衛已經安排妥當，屬下保證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。”
“好，皇上參拜是小事，保護好他的安全才是要中之要，此事交給你去辦，本相很放心。今日添香招的詩文比賽，聽說牡丹燒魚被一個毛頭小子贏走了，可查出他去了哪裏？蘇易的下落找到了嗎？”
“屬下無能，那小子自打出了添香招之後便失去了蹤影，至於蘇易，等屬下帶人趕到關公廟時，那裏已經人去廟空了。不過屬下卻在地上找到了一條魚骨頭，想來那小子是帶著牡丹燒魚找蘇易去了。”
千靈在外面聽著，心裏忍不住一陣腹誹，什麽那小子，她明明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好嗎？
不過聽這兩人的對話，那位“相爺”，想必就是柳玉飛和柳飄雪的爹，當朝丞相柳宋海吧？
千靈頓了一下，只聽裏面又傳出了談話聲。
“罷了，總歸他還有把柄在本相手中，想必也不敢說出什麽，為今之計，還是要那個人開口才行。楚禦宸近些日子的手段愈發雷厲風行，哼，這個禦王殿下，跟他那個膽小如鼠的舅舅還真是一點都不像。”
“屬下聽說南疆人鐘愛養蠱，其中有一種死蠱，將蟲引放進人體後，若他不能按下蠱者的命令行事，便會遭到蠱蟲啃噬，直至內臟爆裂而死。屬下早年去南疆辦事時正好帶回一只死蠱，有了它，相爺還怕那人依舊不肯就範嗎？”
“呵呵，好，本相當初果然沒有白白將你從那死人堆裏撿回來，只要能讓他乖乖說出，當年暗中為楚禦宸培養的死士藏身哪裏，這丞相府暗衛首領的位置便是你的了。”
“多謝相爺！”
那人抱拳謝恩，千靈聽罷，挪著步子悄悄退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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